在儿时的记忆中,印象最深刻的,是一位卖白面馍的老人。他的言谈举止、一笑一颦,时至今日仍记忆犹新。
那时的情景依然记得:老人总提个竹篮子,里面堆满了热腾腾白蒸馍,上面盖个蓝毛巾,拖着长腔沿街叫卖,“热——蒸——馍——” “刚出锅的热——蒸——馍——” 声音醇厚悠长,带着韵味,在村子上空飘来荡去,诱惑着人们敏感的嗅觉,让人垂涎欲滴。整个村寨似乎都沉浸在那热蒸馍的香味中。 那时的我和小伙伴,总是跟着卖白面馍的老人,亦步亦趋。为了解谗抑或找机会咽口水,大都会鹦鹉学舌般地替他吆喝几声。
热蒸馍的滋味不是没享受过。那是一次突发的疾病,至于患了什么病,病到什么程度统统忘却了,唯一清楚的是病中吃到了梦寐以求的——热蒸馍。 几天滴水未进的我,从母亲手里接过那赊来的蒸馍时,就像单相思忽然得到心仪对象的垂青一样,把白蒸馍捧在手里,放在鼻子前用力嗅着,舍不得大口大口地吞咽,就用手一点一点地掰着吃
这时才感觉到“病有所值”,只可惜那种“优待”随着药的苦味的消失也一去不复返了。 谁说营养不良的儿童智力差呢?当伙伴们知道我因病得福吃了热蒸馍后,都巴不得自己也病上一场。 不知听谁讲的,出了汗不能在冷风中吹,否则会发烧感冒。 为了得病,为了那馋人的白面馍,小伙伴们总是先拼命地奔跑,当大汗淋漓时,站在村口,解开衣服敞开胸膛,让冷风尽情地吹。 令人纳闷的是:天不酬勤,身体始终壮得像头牛,自然和那热蒸馍也无缘了。
现在的我已为人师为人父了。生活虽达不到小康水准,日常生活也是荤素不愁了。但梦中那热蒸馍的香味却时常撞击着我的心,让我回味无穷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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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E EN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