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海水退去后,人们才发现沙滩上埋藏着宝藏,这不得不说这是一种遗憾。——傅洛佑”
1992年,王小波开始成为一个作家,那一年他40岁。
此前,他在大学里当老师,教计算机。生活不说按班就部,也没有太大波澜,就跟被设置好的程序一样,摁了启动键,就没有了新意。
他普普通通的样子,几乎就是我们每个人的现实写照:世界那么大,到底有多少高峰浪潮?我们大多数没见过,因为习惯了被设置被安排,极少会走出圈子。
直到这一天,王小波忽然顿悟了似的,他决定跳出来。
用他的话来说,“我已经四十岁了,除了这只猪,还没见过谁敢于如此无视对生活的设置。相反,我倒见过很多想要设置别人生活的人,还有对被设置的生活安之若素的人。”
他羡慕特立独行的猪,是因为可以摆脱生活的设置。
于是,他从旧轨道中跳了出来,开始奔跑在自己思想与文字的荒野上。
于是,王小波的后半生,终于活出了他自己最想要的样子:像一只特立独行的猪。
不过,奇特的是,他成为一个作家后,生前名气不算大。甚至因为作品里写得过于深刻“露骨”,差点无法正常出版。
至今看来,属于“生前寂寞,死后爆红”的那种艺术家类型。
但我认为,这绝对不是王小波想要的结果:“别人的痛苦才是艺术的源泉。而你去受苦,只会成为别人的艺术源泉。”
所以,他一直在努力着,希望自己不会成为别人的艺术源泉。
他曾在自己留下的《沉默地大多数》扉页上写道:智慧本身就是好的。有一天我们都会死去,追求智慧的道路还会有人在走着。死掉以后的事我看不到,但在我活着的时候,想到这件事,心里就很高兴。
生前的王小波,写出来的内容其实是经常受到批判的,但批判中,人们却又往往被他的文字折服,先是偷偷摸摸开始看,然后变得光明正大:他终于火了之后,人们在社会的进步中,被压抑的天性无形中得到了释放。
王小波的夫人是李银河,她曾在《爱你就像爱生命》中写到的,“我常常觉得,王小波就像《皇帝的新衣》里面那个天真烂漫嘴无遮拦的孩子,他就在那个无比庄重却又无比滑稽的场合喊了那么一嗓子,使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,继而露出会心的微笑,后来,这批人把这个孩子当成宠儿,并且把他的名字当成他们互相认出对方的接头暗号。”
他的文字里,有“性的隐晦、搞破鞋的坦然、摸女人屁股的洋洋得意”,宣泄着每一个读者内心的欲望和快感,也成为无数人释疑的所在。
为此,高晓松视他为心中第一偶像,鲁豫有感而发“他唤醒了我”。
其实,王小波之所以选择写小说,理由很简单:仅仅是因为喜欢且可以维持生活。
1996年10月,意大利人安德烈找王小波拍摄纪录片。在镜头前,王小波坦言:40岁突发奇想要写小说,要跟同龄人比,中国的作家大概没这么晚开始写作的。主要原因是一直喜欢写小说,大概我觉得当作家在中国能够维持生活,所以就当作家了。
遗憾的是,在生前,王小波的小说出版并不是特别顺利,1995年《黄金时代》获得《联合报》奖,但直到作者去世前都没卖完。
尤其,他的书生前大多未在大陆出版,后来《黄金时代》曾在香港出版,名字是“王二的风流韵事”,令人啼笑皆非,又无限伤感。
他的文学既没有政治功能,也没有商业目的,甚至没有一般的娱乐功能,是纯到不能再纯的纯文学。
王小波的目标非常质朴,那就是创造出一点点美,一点点无中生有的美。
他就是浪漫骑士,行吟诗人,自由思想者。
甚至终其一生,王小波都在坚持:“文字是用来读的,不是用来看的。”
他生前最后一封电子邮件中这样写道:“我正在出一本杂文集,名为《沉默的大多数》。大体意思是自从我辈成人以来,所见到的一切全是颠倒着的。在一个喧嚣的话语圈下面,始终有个沉默的大多数。既然精神原子弹在一颗又一颗地炸着,哪里有我们说话的份?但我辈现在开始说话,以前说过的一切和我们都无关系——总而言之,是个一刀两断的意思。千里之行始于足下,中国要有自由派,就从我辈开始。”
遗憾的是第二天,王小波便去世了。
1997年4月11日11点半,王小波楼下邻居听到两声非常痛苦的惨叫。第二天才发现, 王小波已经故去。他死的时候头静静抵着南墙,弓着身体,墙上有几道牙齿的痕印。
那时候时代三部曲还没有印好,出版社赶制了封面,放在了王小波遗体上盖着的床单上。
而后,时代三部曲一路绿灯,再也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,销量也是一升再升。不得不说,这仿佛也是王小波笔下的一种讽刺。
如今,王小波斯人已去,王二成为绝响,再无新故事。但如果你想在枯燥无味的生活中寻找一些趣味,或许你可以走进王小波笔下那人性迷离的有趣世界,走进《一只特立独行的猪》,看一看,他是如何在这个有趣的世界里遨游的。
对于王小波,有人欣赏他杂文的讥诮反讽,有人享受他小说的天马行空,有人赞扬他激情浪漫,有人仰慕他特立独行。
“中国有种老女人,面对着年轻的女人,只要后者不是她自己生的,就要想方设法给她罪受:让她干这干那,一刻也不能得闲,干完了又说她干得不好;从早唠叨到晚,说些尖酸刻薄的话——捕风捉影,指桑骂槐。”
“生活方式像一个漫长的故事,或者像一座使人迷失的迷宫。 任何一种负面的生活方式都有很多乱七八糟的细节,使它变得很有趣。人就在这种趣味中沉沦下去,从根本上忘记这种生活需要改变。”
原价98的《一只特立独行的猪》+《沉默的大多数》,现价只须69元,一顿饭钱,却能让你认识一个最有趣的灵魂,找到你心中的那片净土。
“作为一个寻常的人,我的看法也许不值得被别人重视,但对自己却很重要。这说明我有自己的好恶、爱憎等等。”
看王小波,寻找真正的自己。